2014年9月20日星期六

今天,让我们谈谈音药

士为知己者装死,女为悦己者整容,这样的世道除了假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我原以为音乐能够例外,但<中国好声音>的做作以及迷笛音乐大喊"习大大加油",就像女神嘴里的大蒜味,着实让我萎了。望着买了多年却只弹过几次的尤克里里,我心生愧疚,就像把娶了多年的媳妇搁在床上闲置了很久一样,今天就让我们来谈谈音药吧。

上大学的时候,看了好多遍<阿甘正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甘的初恋女友Jenny,片中她抱着一把吉他,裸身在酒吧里面唱歌。多年以后才知道Jenny唱的歌是Bob Dylan的<Blowin' in the wind>,这是美国民歌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也是我喝酒史上最重要的作品,每次在旅行者酒吧喝多时就会点这首歌,而听到这首歌时,酒量就会激增。

美国的民歌史几乎就是美国的群众运动史,刚才提到的鲍勃迪伦,他的抗议歌曲对当时的美国青年起了巨大的震撼作用,让他们不再是只会约炮打炮的年轻肉体,鲍勃的歌曲成为参加民权和反战运动的白人学生的圣歌。

鲍勃迪伦和乔布斯共同的前女友琼.贝兹也是美国六十年代著名的异议民歌手,经常参加民权运动以及和平示威游行,用音药来传递理念和凝聚人心。音药是个很简单的东西,她只适合赞美爱情,必须远离权力,它可以在反抗权力的过程中塑造灵魂,而一旦和权力媾和就成了奸情,沦为权力胯下的一声呻吟。

音药的批判性也决定了它承担社会责任的一面,著名的爵士女歌手尼娜.西蒙为反抗种族歧视写的一首歌<密西西比女神>成为黑人民权运动的战歌。 不仅仅是在美国,六十年代末巴西的热带主义运动也是在用音乐对抗军事独裁,当时巴西的国宝级歌手的Milton一直是巴西黑人最重要的公共代言人,并且很早就投身于保卫印第安人土地权的抗争之中。巴西抗议歌手中最著名的政治明星Gilberto Gil后来还成为巴西的文化部长。

音药本身不是武器,但它的传播力和感染力十分巨大,且不可阻挡,在极权时代,抗议歌曲像一颗种子在人们心里种下信念也唤醒自由。在台湾,民歌运动的重要人物李双泽、胡德夫创作、演唱了《美丽岛》,这首歌贯穿了解严前后的台湾,被各个年代社运人士誉为"自己的歌",它见证了三十年台湾民主历程,并在各种政治运动与事件(如1990年野百合学运、2000年政党轮替、2006年红衫军倒扁)中被一再唱起。

八十年代末,台湾音乐人侯德健创作了《漂亮的中国人》,作于1989年6月3日夜,首唱于天安门,此后再未公开演唱,也从未正式发表过。侯德健,那个时代大红大紫的歌星,与他相比,宗盛、大佑还都是小弟弟级别的,他在广场上演唱歌曲时那种万众一心一呼百应的场景,正是音药与社会运动融合时产生巨大能量的体现。如果你有耐心读到这里,那么有人该问了,中国就没有这样的人吗?邓小平和周恩来会回答:有,在台湾。他们机智的回答赢得了人们热烈的巴掌声。其实不必找台湾,大陆也有,她们用音药影响社会,以音药人的身份影响政治人物推动社会发展,我说的不是周云蓬、左小这些货,而是丽媛、祖英、汤灿,在她们的歌声里,音药成了权力的春药和群众的迷魂药。

在一个习惯于宏大叙事的社会里,小人物往往迷失,而音药的节奏能够让我们找准位置以及节奏,在起伏未定的社会浪潮里翩翩起舞,看看广场舞大妈们自信而矫健的身姿你就会明白。在酒吧,台上的人唱歌,台下的人喝酒,音乐与酒精共同催生着这个时代的反抗。

如果非要在这个时代找出一个还在为纯音乐努力的独立厂牌,那么我推荐摩登天空,喜欢音乐还对音乐抱有希望的人可以关注他们的微信号:modernskylive,他们正在搞一分钱抢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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