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31日星期六

王五四:风小雾霾大,池浅王八多

早年的风很会骗人,“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后来的风很轻浮,草在结它的籽时,风就在摇它的叶。现在的风很坏,东方之星在长江乘风破浪,它就变得很大,将船吹翻,等雾霾笼罩了城市,它又迟迟不来,就像撩拨了佳人,又让她独守空床。气象局则像拉皮条的一样:“大家再忍一忍,很快就会有大风来了。”风,涉嫌煽动颠覆霾。

雾霾来时段子也随之而来,有人强烈谴责这种现象,认为将社会问题娱乐化了,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其实没必要紧张,段子种类是有限的,而雾霾天气是无限的,你看看现在,大家不都严肃起来了吗?一个个看腻了老段子准备认真严肃的面对一下雾霾问题,响应“从我做起”的号召,但最后却发现,只知道“从我做起”,却不知道“从何做起”,有些人明白“从何做起”,相关部门却让他承受不起。当然,更多的人把“从我做起”做成了不吃烧烤、不抽烟、不炒菜以及少开车,如果你身边有这样的朋友,请你对他好一些,毕竟他已经残了。

又得老生常谈,雾霾治理属于公共治理问题,这本身就是政府的职责,而且也只有政府有能力和资源去推动,个体不仅仅是力量不够,专业度也不够,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个体,你连基本的核心问题和责任主体都还没分清,就急着“从我做起”,你是有多闲?很多人的“从我做起”不仅仅是替政府分忧,也掩盖了政府该承担的责任,某种程度上更是一种懦弱和逃避,最重要的是,这种行为对问题的最终解决不仅毫无帮助反而会使问题的严重性加剧。

为了治理雾霾,很多部门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12月1日,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发布的《北京市气象灾害防治条例(草案修改二稿)》,第二款明确将霾列为气象灾害。气象灾害是自然灾害,具有不可抗力,而霾则是人为污染,可以治理,二者有本质区别。不少学者认为,“将霾列为气象灾害,不仅范畴不一致,还将产生污染者和治理者可以“依法脱责”等问题,造成法律适用的混乱。”把霾通过立法定性为气象灾害,还算尊重人民群众,相比之下,周小平就奔放多了,直接撰文称“中国不存在雾霾,雾只是自然现象,雾霾,其实就是雾而已。冬天常起雾,起雾天必灰,这是常识,世界各国无不如此。”这种说法的荒唐性显然已经超越了“带鱼可以人工养殖”,而且还被他冠以“常识”。周小平文章的特点很浅显,基本是:1、这是美国的阴谋;2、这个其实是无害的;3、当年美国也这么烂。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小平还是需要多读书提升自己的水平,水平太浅的话很容易被看出是什么货色。

前几天石家庄是霾红色预警,这样的天气,按照《河北省重污染天气应急预案》的规定,中小学,幼儿园应当停止室外课程及活动,但是有个别学校还在组织学生进行室外活动,对此,石家庄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说:“这应该是哪个科室举办的,应该是这个活动提前就开始策划准备,人力物力投入不小,你再延迟改变就不好说了,再说,石家庄哪天没有雾霾。”在这位工作人员眼中,孩子的身体健康远不如已经投入的人力物力重要,而且雾霾已经成为常态,学生们应该适应起来,这些学生已经不是祖国的花朵了,他们是祖国的绿箩。

全国大范围的雾霾再次降临,很多人又想起了柴静老师的片子《穹顶之下》,当时片子出来时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柴老师当时的形象是一个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又有点忧国忧民形象的知名人士,我当时斗胆说了几点不同意见,差点被人霾葬。我首先肯定了这部纪录片的作用:引发人们对雾霾的关注,但作用也仅此而已,剩下的部分我觉得都挺有害的,完全不能赞同,因为那片子总结起来大意就是:雾霾很严重,治理很困难,人人有责任,别光怪政府,大家一起来,明天更美好。说过类似话的还有崔卫平老师,“你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以及周带鱼的“你光明,中国便不再黑暗。”这些话语无一例外的都是用深情款款地文字冷冰冰地把责任扣到每个人头上,有意无意忽略了其实每个人早已都被迫出让了自己的权力交给政府,那么公共治理的问题也应由他们来负责。这就是我不同意柴静老师们的地方。问题其实都是一系列的,就像你买了一个防雾霾的口罩,很有效,但却发现它甲醛超标,这听上去很好笑,但却很真实。问题的根源是共同的,很多人以为自己可以明哲保身置身世外,其实越来越不可能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同呼吸就会共命运。

面对雾霾问题,出于无奈,我们先是娱乐化,后来也是出于无奈不得不面对,那就得政治化,郑智化老师二十年前就预言过,“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那一片被文明糟蹋过的海洋和天地”,郑智化老师在痛斥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的现实时,也给出了解决方案: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意思就是说,移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吧,所以今天的硬广就是推荐早发早移之父贾葭老师的创业项目,扫描下方二维码可关注。

王五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饕餮对吃人的向往

    不到长城非好汉,说的是一种经历;不看《长城》非好汉,说的是一种勇气。《长城》,是有生之年每个人都应该去经历一次的怪片。烂,当然还是它的底色,但是怪更为突出一些。它不是奇幻动作片,更像悬疑片,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疑问:景甜到底是谁?更准确点说是问,景甜到底是谁的人,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或者背后有人,凭什么是她,凭努力?凭认真?凭演技?凭理想?凭什么,别逗了。关于她身世的传说版本很多,我向来不相信太阳底下的阴谋论,但在这样一个大阴天下,阴谋论反而是一种常识,你可以不相信阴谋论,但你不能不相信常识,特别是看完电影后。

    北京麦特文化董事长陈砺志老师写了篇文章力赞景甜,大意是说她没有架子和蔼可亲,说她性格豪爽大大咧咧,说她太辛苦不容易,说她善良简单我们应该对她宽容和尊重,应该去影院支持她,去你的吧!观众和演员之间的关系不就是简单的我掏钱你表演吗?钱我掏了,你却演烂了,我没让你退钱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你一方面把钱挣着,一方面把名出着,一方面还要让观众宽容和尊重,没见过比你们这行更无赖的了。陈砺志老师在业界号称“率先提出娱乐营销概念,由其创立的电影营销模式、商业品牌娱乐营销模式等都已经过市场检验,获得业界认可。”说白了陈老师就是做营销的,这个时候出来给影视明星点赞,既社了交又营了销。谷了下歌,陈老师这几年来营过销的作品有《小时代1、2、3、4》。

    除了陈老师这类营销说辞,对方便友还有一类已经上升到国家级意识形态战略打击层面的说辞,这类说辞常见于时政评论,在以往的影视界评论中很少碰到。这类说辞的大意包括几点,1、一说到国产电影你们就黑就批,一说到国外电影你们就奔走相告备好钱包;2、一遇到老谋子你们就说烂,一遇到某女明星你们就说烂;3、长城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团结一致的象征;4、你们要尊重这部电影背后每一个为之辛勤付出披星戴月的人;5、你行你上啊?躲在背后做键盘侠算什么本事……。并没有谁要专黑国产电影,跟国足一样,破烂的成绩摆在那,说你几句就叫黑?至于一提到某演员某导演就说作品烂,是一种基于过往经验的判断,作为“全球张艺谋受害者联合会”的资深成员我积累了很深刻的经验;长城可不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团结一致的象征,长城是秦始皇残暴统治下压迫百万百姓为奴为工的象征;我们观众看电影的钱也是披星戴月起早贪黑挣来的,也请你们影视界尊重,这部电影最值得尊重的是饕餮和那群跑来跑去的群演;“你行你上”这种陈词滥调就不说了,水军要增强自我文化修养,好歹也是拿了人的钱,主人喂你高价狗粮,你却张嘴学鸡叫,堕落。

    这部电影里最无辜的就是饕餮了,上天为了惩罚荒淫无度的中国皇帝,把它们用陨石砸了出来,它们出来后,一不输出革命霸占地球,二不胡折腾抢夺金银财宝,它们就为了吃点好吃的,它们只是一群真正的吃货。什么东西最好吃呢?当然是人,人民美食家、《舌尖上的中国》幕后黑手、当红网黑陈晓卿老师就写过一本书《至味在人间》,据说原名是《最好吃的是人》,但因为审查原因才改了名。为什么最好吃的是人,陈晓卿老师是这么解释的:“鲁迅说过,中国五千年的饮食文明史,每一篇都写着“吃人”两个字。吃什么、在哪里,这些问题远不如和谁吃重要。”美食家都讲究入口即化,从这点上来讲,吃人的饕餮实在是太不讲究了,逢人就吃,万一吃到人渣呢?我觉得这部电影其实应该由陈晓卿老师来做导演,名字不叫《长城》,改成《翻越长城寻美味·舌尖上的中国人》。

    饕餮不仅无辜还特别懂事,在两只怪兽趁夜色偷袭就能弄死邵殿帅的情况下,它们还是抑制住自己的超人能力,不辞辛劳地按照剧本的编排,挖了地道通过长城去汴梁吃人。饕餮为什么吃人呢?我想不仅仅是因为前面说到的美味,最重要的是环保,昨天有媒体报称“西安一街道部分餐厅被曝防雾霾禁卖炒菜”,所以饕餮没有选择吃炒菜,即便在吃人时也是生吞,不需点火起灶。但是这对防雾霾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三十万群演团体操总教头张艺谋老师还安排了火药霹雳弹等项目,使长城看起来烟雾缭绕,污染严重。影片除了引发我们对雾霾的关注思考之外,还提醒我们要重视网络战争以及网络防护,首先片名《Great Wall》就是向Great Firewall致敬,GFW,中国国家防火墙。片中反复提及,所有的具有攻击性的怪兽都是接收到了兽王发出的网络信号,该信号一旦中断,所有的攻击立刻停止,这说明了互联网安全的重要性,而怪兽通过长城下面的地道穿越长城防卫,也说明了互联网安全无小事,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要日日抓时时抓,千里之堤往往溃于蚁穴。

    饕餮,为什么你的嘴里常饱含口水,因为它对这片土地上的人爱得深沉,饕餮胃口这么好,如果它不吃人改吃雾霾,那该多好。改变饮食结构这事有一个人能办到,江西省人民政府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建设办公室副主任纪伟涛。纪主任他们部门准备在鄱阳湖建设水利枢纽工程,定义为生态工程,但质疑者众。质疑者担心鄱阳湖一旦建闸,势必提高枯水期的水位,三百多种候鸟落脚觅食的洲滩也会随之消失,会给候鸟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但是纪主任却不这样的认为,他认为“就算草不够吃了,适者生存,鸟类也会捕鱼,或者到农民田里去吃玉米、番薯。我们就曾经救助过白鹤,你们不都说它吃草吗,我们救助的时候给它吃小鱼,也都是吃的。就算出现最差的结果,鸟类还是可以通过改变饮食结构寻找到生存方法。”

    纪主任想改变的不仅仅是鸟类的饮食结构,还有江豚的洄游,有环保人士说“鄱阳湖建闸,对野外江豚种群来说会加剧它栖息地的破碎化。后果就是物种灭绝!”,纪主任明显不这么认为,他说“我们承认在工程修建期间会对江豚洄游产生阻碍,但是闸门修建之后,洄游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特别为江豚设计了4孔的,每个孔口宽60米的大水闸,游过去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到时候洄游受阻,我们还可以通过人工干预,捕捞江豚来进行种群定向交换。”无所不能的纪主任,饕餮再临,一定喜欢吃这样有自信心的人类。

    很明显,纪主任认为建闸可以解决造成鄱阳湖生态恶化的主因:枯水期加重。而大多数的环保人士认为,枯水期加重并不是造成鄱阳湖生态问题的主要原因,采砂和非法排污才是最重要的源头。对此,纪主任这样回应:“采砂、非法排污我们一直在治理。像采砂,和(采砂量)最高的年份相比,已经有很大的下降。”但就在今年11月下旬,中央环保督察组还曾痛批江西环保不作为,乱作为!竟然在银鱼产场保护区内新批采砂区。

    纪主任就像《长城》的编剧一样,给鄱阳湖的生物们安排了一个看似妥当却毫无逻辑的戏码,《长城》是戏,可以胡拍,但鄱阳湖是现实,不能胡来,纪主任的嘴就像饕餮的大嘴,一张,涂炭无数生灵。对于《长城》我祝票房大卖,祝景甜早点红早点拿奖,然后你就息影退出影坛好吗?对于纪主任,我也祝你早升官早离开鄱建办,别折腾鄱阳湖当你的政绩了好吗?

王五四:道德早就沦丧了,空气又开始不正经了

    上小学时我的梦想是做个地主家的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闲时左牵黄右擎苍,带着一帮狗奴才上街调戏良妇女,后来我把这一梦想的后半部分调整为带着一帮狗奴才上学校欺负小学生,因为那时候我总被班上的“黑恶势力”欺负,常被逼着高价买他的邮票,他爹是镇上邮局的。长大后我挺感谢他的,因为那些邮票都升值了,真希望那时候他爹是个房地产商,当时要是逼着我买他家的房子该多好。通过中关村二小这件事,我知道那时候我被“霸凌”了,但是作为当事者,我当年的感受并没有多痛苦,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因为即便当年尚且弱小,我心理也能承受以及有办法缓解这个问题,一是有学校和老师管着,他也不敢太过分,二是在学校我也有自己的伙伴,三是还有比他更高年级的人以及校外社会上的人制约着他,这些其实都是能够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有一种情况是很恐怖的,那就是校园小霸王他爹正好是当官的,那么所有解决问题的方式基本是失效的,小霸王基本是有恃无恐无人阻拦的,问题不在于小霸王以及小霸王他爸,而是在于他爸掌握的不受约束的权力,它是这个社会横行霸道的通行证,这种社会现象以及活在这种现象里的家长,同时也会影响和加剧校园的霸凌现象。霸凌的问题不会消失,所以不用去想怎么消灭它,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霸凌不可怕,可怕的是霸凌出现后,没有有效的处置方案,以及相关部门的职能缺失。

    我很清楚的记得,在一个午后,那个老逼我买他邮票的小霸王跟我在校门口特别认真的跟我说了一段话,大意是:你学习成绩好,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当个官,到时候别忘了我。直到最近这几年我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在校园里他虽然人高马大,但他只是一个镇上邮局员工的孩子,我在校园时虽然瘦小,但我的前途看上去比他好,能考上大学有机会步入仕途,一旦有了官职,手中权力的威力就远胜于他那强健的体魄,或者简单点来讲,小混混算什么黑社会,手握大权不受制约才是真正的黑社会。所以我很难同意有些文章的论调“校园霸凌,已成黑社会雏形”,我并不是认为校园霸凌问题不存在或者不严重,我只是觉得校园霸凌问题的背后总有成年人的影子在徘徊,要理解或者解决校园霸凌问题,离不开对成人世界的解读和追根溯源。面对成人世界里的霸凌,成年人都活成了孙子,你觉得你的儿子面对校园霸凌时能活成什么?有篇文章是这么写的,“逐字逐句读完《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各种情绪奔涌而来,惊愕、恐惧、无力……校园暴力这几年被报道出来的越来越多,可这次的真让人怕了,怕的不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而是本应公正的评审——学校,现在却成了校园暴力二度伤害的“帮凶”,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北京的一家名校。”,谁给你说学校本应是公正的评审?你都知道有“名校”这回事了,难道心里还不清楚连教育资源的分配都是不公正的,还指望学校评审这种事会公正?你们这种小清新家长,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么多官办机构里面,哪家的公正是可以随随便便给你的?都是资深中国人,别装外宾行吗?

    当爹当妈的都说爱自己的孩子,可我越来越觉得口口声声说爱的家长们,跟他们当年求偶时说的爱是一样的,既不懂爱也不知道怎么爱,让你的孩子呼吸重霾你受得了,校园霸凌你就受不了?让你的孩子接受脑残教育你受得了,校园霸凌你就受不了?这不符合常理吧?我理解这里面有很多现实的无奈,但是我们得明白爱一个人真不是一件嘴上说说或者说多花点钱就能做到的事,爱其实是很难的,所以我在看到《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里说“我是妈妈,我要为了我的孩子而战斗,我要在他受到伤害时不顾一切地站出来,我要告诉他寻求公正的方向,我要拼尽全力让阳光冲破雾霾……”,我就想说,你们这些文字工作者就别扯犊子瞎抒情了,阳光能驱散雾,但驱散不了霾,阳光可以冲破雾霾,但有鸡毛用,孩子该吸进去还是吸进去了,学点什么不好,偏偏学于丹。眼前成年人的社会是失序和荒唐的,当然也不能说是失序,奴隶主的庄园里秩序井然皮鞭响亮,正常的社会里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些问题会因着各种制约因素而迅速得到曝光、传播、修正以及避免再次发生,但是荒唐的社会里这些制约都没有都是缺失的,看上去有的也经常在其位不谋其政,所以一个很小的问题往往会造成很大的恶果,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大堆人讨论半天后经常找不到答案或者答案比较敏感。

    很多人喜欢提倡正能量,喜欢告诉别人心态要阳光,这当然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只是在我看来,雾霾日趋严重,充斥弥漫在生活里的每一处角落,无处可逃,我得正视这个问题,我可以无所谓,但我得为我的女儿着想,想了半天也可能无解以及无奈,所以什么也做不了,这也没关系,但此后我绝没有脸公开说我有多么爱我的女儿我要拼劲全力为她战斗一类的话。目所能及,这片土地上的问题越来越多,人渣脑残也越来越多,如果你无法感受,可以去周小平的微信公号里感受。作为一个文字爱好者,我想不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想去解决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离被当作问题解决的日子不远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攒点钱让家人移民,移民并非万事大吉,在别的地方依然会有很多问题,但至少可以让她们远离这片土地上的人渣和傻逼以及他们教育出来的下一代,现状是,主义的接班人早就远走他乡了,剩下的都是主义的接盘人。

    要是放在前几年,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这么讲是不是太偏激了,是不是把严重程度夸大了,现在看来,现实就是如此,而且愈演愈烈,比如说日常的生活用品,假冒伪劣都不说了,至少没那么致命,说说对人体有毒的,很多关于生活用品有毒有害的新闻你或许记不起来了,但你可以从你家里任何一样东西查起来,随便哪一类你都能检索到该产品有害的报道,比如说筷子、碗、牙膏、墙纸、家具、塑料制品等等,不光光是商品,还有自然产品,比如说水、土壤,现在又轮到了空气,都被污染了,除此之外,你也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生命从出生到死亡,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每个环节你都能遇到一大堆难以处理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又是因为职能部门的胡作为乱作为胡作非为造成的,他们的不作为反而成为一种值得赞扬的美德。

    正视现状很难受,但终究不是什么坏事,逃避现实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只不过现在基本已经是无处可逃了,神州处处是雾霾。为了治理雾霾,很多部门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12月1日,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发布的《北京市气象灾害防治条例(草案修改二稿)》,第二款明确将霾列为气象灾害。气象灾害是自然灾害,具有不可抗力,而霾则是人为污染,可以治理,二者有本质区别,不少学者认为,“将霾列为气象灾害,不仅与上位法规定的气象灾害范畴不一致,还将产生污染者可以“依法脱责”等问题,造成法律适用的混乱。”除此之外,很多地方政府的环保部门还花钱购买雾炮车,现在也被很多人称作治霾神器,在中国政府采购网上检索你会发现,雾炮车采购均价66.6万元,而鸡泽县环境保护局买的1台雾炮车,中标价为133.16万元,花两辆车的价格买了一辆车,这说明什么?说明鸡泽县的雾霾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严重到影响了当地环保部门的智商,这还不算是坏消息,更坏的消息是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王跃思说,“雾炮车名字就起得不对,实际上它就是个洒水的东西”,王跃思认为,说它能除霾并不科学,也没有科学依据。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是治理大气污染的专项资金跟其他很多专项资金遭遇了一样的厄运:被挪用。前天财政部发布了关于中央大气污染防治专项资金管理使用情况的通报,点名批评了部分地方政府骗取、挤占、挪用专项资金,有拿这钱装修办公楼的,有发工资发奖金的,有吃喝招待的,有花在交通和通讯上的,有打着治霾旗号胡乱采购的……,这事,点名批评一下就完了?烧秸秆被拘的农民不服,摆烧烤摊被城管抓罚的小商贩不服。

    最近这几年雾霾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常态了,即使面对再严重的雾霾我们也能做到宠辱不惊,一扫早些年没见过世面的囧态,我记得2008 年,几个外国运动员戴着口罩到北京参加奥运会,激怒了全国人民,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被媒体一顿猛骂,说他们“侮辱中国公众”、“居心叵测”,最后他们向北京奥组委递交了道歉信,同年,美国大使馆开始更新每日北京 pm2.5 的数据。2011 年,北京市环保局质疑美国大使馆的雾霾数据不准确;2012 年,中国环保部直指美使馆发布空气质量数据是“干涉中国内政”,但就在这一年pm2.5 终于纳入了中国的空气质量指标。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一天居然是因为能看得见蓝天白云,我也没有想过我们会如此重视每一次呼吸,更没有想到公共场合戴口罩会成为一种艺术行为也会成为一种涉嫌寻衅滋事的行为。我始终替中关村二小校园霸凌事件的家长担心,北京空气质量那么差,你不担心空气霸凌你的孩子吗?你在你的文章末尾写了一句话“比霸凌更可怕的是大人的无所谓”,我倒觉得比大人的无所谓更可怕的是大人对待问题的避重就轻。美国电影《聚焦》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些启发,它讲述的是美国波士顿邮报的记者,突破层层阻力,最终揭露了一个震动全美国的、异常严重的社会问题:美国的教会在过去数十年里有大量的神父涉嫌猥亵儿童。电影中披露此事的报纸主编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们不应该只针对那几十个作案的神父,而是应该点出“体制”的问题——为什么没人敢对抗教会?为什么受害人的申诉得不到回应。

    道德早就沦丧了,空气又开始不正经了,不过,没心没肺的人是不惧怕雾霾的,得到于丹老师真传的人也是不惧怕雾霾的,于丹老师曾教导我们:“大家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出门,不和它较劲。关上门窗,尽量不让雾霾进到家里;打开空气净化器,尽量不让雾霾进到肺里;如果这都没用了,就只有凭自己的精神防护,不让雾霾进到心里”。

王五四:有多少爱可以胡来

    看完今年的维秘大秀我突然想起了高尔基老师,就是写中国语文教科书中经典励志篇章《海燕》的那个人,我相信很多人都能背诵文中那广为流传的名句:海燕啊,你可长点心吧!高尔基虽然写下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坚毅的句子,但在裸奔的权力面前却不太坚挺,在1930年代初的一封信中,高尔基曾称呼斯大林为“主人”,他在信中写道:“没有机会……和主人谈,因为主人身体不适,没有到我这儿来。我明天到他那儿去。”我仿佛看到了高尔基老师穿着今年新款的维秘套装跪在孔策沃别墅的卧室中,舔着斯大林同志的皮靴,而慈父手中的皮鞭啪啪作响。1933年1月16日,高尔基致信斯大林,他对斯大林的“爱”简直已经到了肉麻的程度:“您是伟人,真正的领袖,而苏维埃联盟的无产阶级是幸福的,因为领导他们的是一个在逻辑力量和永不枯竭的精力方面都堪称第二个伊里奇(列宁)的人。”

    相比之下,中国文人的情感表达还是太含蓄,明明内心的爱已奔腾如猛虎,却只是含蓄地细嗅蔷薇,明明爱到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却依然只是默默地跪舔着,就像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那般羞涩,在刚召开的文联大会上莫言老师说,“习总书记关于文艺的谈话能够让很多文艺工作者感觉到:读到会心处想拍案而起,有心领神会之感,感觉到很多我们心里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就被他用非常精辟的话语概括出来了。我想,这都是因为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博览群书的人,一个具有很高的艺术鉴赏力的人,是一个内行。习总书记是我们的读者,也是我们的朋友,当然也是我们思想的指引者。”你对总书记的热爱人民群众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的爱不能胡来,什么叫“读到会心处拍案而起”?“拍案而起”形容非常愤慨,它是这样用的:“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莫老师想用的应该是拍案叫绝吧,一羞涩却用成了“拍案而起”这种大义凛然的词儿,万幸没用成“读到会心处拍案叫床”,否则这份爱就太赤裸裸了。

    除了莫言老师的发言,作家曹文轩的发言也发人深省,他说“……中国不缺少生动的故事,而是缺少讲故事的能力。中国有着大量独一无二的丰富的故事,但中国作家还缺少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我认为他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很多中国作家创作的故事连鬼都骗不了还想骗人,归根到底还是能力有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你们作家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去想故事,六十几年来这片土地上随时随地都是离奇荒诞邪恶恐怖的事情,再牛逼的作家,也写不出现实的荒诞,随便拿几个用于创作,在西方人眼里都是史诗巨著,聂树斌案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二十几年前连基本的证据都没有就敢判人死刑,二十几年后另外一个杀人犯拼命证明自己才是真凶,而检察机关却拼命为这个杀人犯脱罪,看起来很复杂的剧情,实际上主角很明确:权力,脉络也很简单:先是权力在作怪,后是权力斗争在作怪。如果不是因为河北政法委书记张越的后台老板在权力斗争中失败垮台了,聂树斌案肯定翻不过来,什么“正义从来不会缺席只会迟到”,这是对权力的侮辱,在权力面前,正义只不过是件维秘的高级情趣内衣,赏赐给你们是为了愉悦自身。对于普通人而言,“正义不会缺席只会迟到”只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自我安抚以及对当下逃避责任的自我合理化,正义者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寻衅滋事,这难道不是我们生存的基本常识吗?

    过期的食品吃不死人,迟到的正义却能让人丧命,迟到的正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于很多相关个体而言却是一件建立在悲剧基础之上的好事,比如说对于聂树斌的家人,对于一直追踪该案的记者,对于良知尚存的个别办案人员,但其意义也仅限于个体。在一件惨剧里,无论如何我们都能找到安慰剂,因为每一出惨剧都不会是最惨的,相对于迟到了二十几年的“正义”,有太多冤魂一辈子都翻不了案都等不来正义,因为属于他们的“正义”是不利于社会稳定的,所以有时候我们应该乐观的想一下:聂案才二十几年“正义”就来了,来得好快好突然。乐观是一件好东西,以前我总搞不懂什么叫“笑一笑十年少”,为什么笑会跟人的寿命相关,现在我明白了,因为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而我们是靠运气活着的。

    现阶段朋友圈的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温情需求和冰冷现实之间的矛盾,具体体现在贩卖虚假希望者和破除虚假希望者之间的矛盾,希望哪怕是虚假希望都能给人带来温暖,因此深受很多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而破除虚假希望者的行为,不仅挡了贩卖者的财路,还打破了人民群众的春梦,所以基本上是两头不讨好,但我们为什么还要坚持呢?因为实在不想看着你们对着一个充气娃娃造人,不是心疼你,是心疼充气娃娃。那些给罗尔捐钱并且表示真假无所谓只要自己的善心是真的就行的人,就是一群想借着廉价成本购买温暖哪怕是虚假温暖的人,典型的话语是:你只需要保持你的善心,不管他们是真的穷还是在骗人,那是他们的因果报应,但是当你看到有困难的人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伸出援手,那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善意。这是一段看起来很有佛性和哲性的话,但你知道什么叫助纣为虐吗?你知道什么叫为虎作伥吗?不要假装不知道街头那么多残疾儿童是被人为致残用来做牟利工具的,你捐的钱只会让背后黑手扩大产业规模。捐点钱这么省心省力又廉价的行为就叫内心深处的善意了?那你的心真的不深很浅薄。那些热衷于放生的人,有些还放生过毒蛇,他们是不是可以说:我只需要保持我的善心,不要管别人有没有被蛇咬伤,他们被咬死都是他们的因果报应……。不用再唧唧歪歪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了,没人拦着你们干好事,只是提醒你们别那么蠢,自己蠢也就罢了,还祸害了别人。

    有人需要从罗尔事件中获取温暖,有人想从聂树斌案中获取希望,这都是同一种病。俄国裔美国语文学家Svetlana Boym在《怀旧的未来》一书中说道:“21世纪不是以寻找新颖性而是以怀旧的泛滥为特征。......放弃批判性思考,转而拥抱情感纽带。在极端的情况下,它能创造幽灵似的家园,让人们愿意为它献身或者去杀戮。不加思考的怀旧泛滥可能制造出一群恶魔。”所以,里要控记里记几,不要只看到自己那喷薄欲出的爱欲,更要看到脑子里已经流出来的水,没有多少爱可以让你胡来了。

王五四:罗尔的大保健


这几天卷入疑似诈捐争议的罗尔再次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在节目中,他解释了自己有三套房还为女儿募捐的原因:1、深圳的房子是要留给儿子的。2、东莞其中一套是现在的老婆名下的,另一套是以后养老要用的。3、写下救女儿的文章,是将来留给女儿看的。很多人因此而愤怒,新京报发表了题为《是什么铸造了罗尔的“厚颜无耻”?》的文章,咪蒙也在文章中大骂罗尔“2016年最不要脸的人,罗尔认了第二,没人能认第一啊”,一向很自信的咪蒙老师这次竟然不自信了,其实罗尔是无法撼动你的地位的。群情激愤我倒是能理解:一个父亲有房不卖还要出来募捐(甚至有诈捐嫌疑)给女儿治病,募捐文章居然还写的那么感人,竟然还当着镜头说出了三个不能卖房的原因,正义有爱的群众不答应!有些群众甚至联想到了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乡亲们不要急,我觉得罗尔内心其实没有那么坏,坏人没有那么笨,笨到当着镜头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坏人在镜头前一定会表演的涕泪横流,一定会把自己洗的一干二净,谁会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个父亲不卖房的原因应该是女儿治病的花销一是还没有那么巨额,二是大部分可以报销,三是他认为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医药费来源,比如写文章赚打赏,比如说他跟营销公司的募捐合作,他只是没预料到这事的传播力如此巨大,没想到人们的爱心如此那啥而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自己收获了如此巨额的捐助,同时也被巨大的舆论漩涡卷了进去。至于他说文章将来留给女儿看就更没有问题了,雷锋做好事从不留名只是默默记在日记里而日记又恰好被记者看到了;热恋时给对方写情信写情诗写情歌,迫不及待的要让对方知道;分手时哭着陈述当年如何如何对你好如何如何为你付出如何如何情深意重,不都是这个套路吗?这种事我们做的太多太多了,现在居然就不适应了?

罗尔写的最感人流传最广的是《罗某笑,你给我站住》那篇文章,很多人因此而打赏,其实罗尔在这篇文章中并没有要求大家给他募捐,众人的打赏是因着文章带来的感动(享受)而主动付费,我觉得无论真相如何这都不是诈捐,至少这篇文章的收入不算。你在大保健店里听了一个姑娘不惜卖身救父身陷足浴城的故事,感动的恨不得多睡这个姑娘几次,炮毕付钱,这钱可不是为故事而给,这钱可不是你的公益捐助,是因为她的服务给你带来的欢愉,这个要搞清楚。这故事当然是假的,成熟的客人听听就过去了,但总有人会当真,这个社会虽然很烂但还没到逼良为娼的地步,其实也没有什么逼良为娼,都是良自愿选择的,你可不要摆出一副救人于水火的样子,在其位谋其政,在大保健店就做大保健就行。你要是先把故事当了真,后又发现被骗了,于是大骂对方骗子并且拒绝支付嫖资或者说想要回已支付的嫖资,那小姐们就要报警了。所以说,在这次事件里,文人罗尔只是用他的文字技巧为有需求的大众提供了几次大保健服务,按摩了众人的情绪,众人皆爽纷纷掏钱,我相信大多数人只掏了一次钱,而罗尔却提供了数次服务,在电影《太平轮》中,章子怡对完事的嫖客说,“你干了两回,得给两回的钱!”,罗尔说了吗?没有,他是个羞涩的文人。

至于很多人说罗尔的行为严重打击了社会募捐的积极性,破坏了社会的公益体系,我觉得严重了,他不仅没有破坏,反而有助于社会募捐行为的成熟良序,让热衷于捐助的人更加清醒,它告诉那些满怀爱心的人,捐助是一件有专业性的事情,是一件需要去思考的事情,再有爱你也不能胡来。再者,罗尔作为一个个体,他的行为再恶劣破坏力也远不如一个红十字会,而且作为一个个体,他被纠错和监督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的,而拥有强大行政资源和各类其他资源的红十字会一旦出现问题,被纠错和监督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这才是对社会公益和社会信用体系的致命打击。就像越来越严重的雾霾,你真不能怪到开车的人身上,人人都献出一点爱社会并不能变成美好的春天,人人都不开车雾霾也不会自动消失,这不仅是可行性上的问题,你们也找错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喜欢罗尔的大保健文并不是丢人的事,这是人之常情,事后拖欠嫖资才丢人。对于大保健我们有太多的误解和不解,从百度问答里就能看出来,“我正在大保健,可以摸技师吗?”、“我想去做指压油压技师违法吗?”、“油压女技师主要做什么?”、“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油压技师大家说怎么办?”、“按摩的时候可以摸技师吗?”,其他几个问题我不清楚,但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盲人按摩时不行。罗尔自称文人,有人说这是给文人丢脸,有人说这是文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其实文人就是罗尔这样啊,用文字给公众情绪做按摩,公众心满意足了,给点打赏,给一毛两毛三块五块全看您的心情,当然也有一毛不拔的,这都不是事,很多人还不如罗尔做的好收费却比罗尔贵,你说罗尔去哪讲理去。当然,罗尔这样的文人属于路边店性质的大保健服务,服务于平民还经常被查抄,还有一些文人则是天上人间的金牌技师,专伺巨商富贾高官权贵,比天上人间的金牌技师更厉害的就是深宫大院里的文人了,经常“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新承恩泽”到会心之处时经常“拍案而起”。

作为大保健行业的从业者,基层文人和野生文人跟客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其实就是简单的利益关系,他们一方面**受众尽量把文字写得**,一方面还要谨防相关部门扫黄打非没收作案工具,与此同时受众的口味越来越刁,经常一言不合就指责你变了活不好了弃你而去,这两者就像陈升在《牡丹亭外》唱的那样: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林夕也说过,“我写了那么多歌词,却始终赢不到一个人的心。”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依然写着撩人的爱和情,这叫假正经,而那些对林夕的词推崇备至的听歌人,并不了解林夕的内心,这叫最无情。文并不如其人,你被文人的文字感动了,并不代表你被这个人打动了,情感充沛的文字也并不意味着作者是个情感充沛的人,就像你被罗尔写女儿的文字打动,你要明白这文字里面既有现实成分又有文人的加工技巧也就是按摩手法。元稹为纪念亡妻曾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感动了无数人,但实际上元稹的妻子韦丛死后不久,元稹就纳了妾,而且还和大他十一岁的女诗人薛涛展开一段前卫的姐弟恋。我不是要批判元稹,我只是说,你作为一个读者,当你**泛滥时,要注意一下,究竟爱上的是人还是文,就像百度上那个问题“我好像爱上了一个按摩技师,大家说怎么办?”,首先你要搞清楚你爱上的是人还是按摩手法,如果是人,爱上了就追呗,都是成年人后果自己担着,如果是爱上了按摩手法就更好办了,好好工作多挣点钱多去消费,千万别把二者弄混了,不要以为有了爱就可以免费大保健。在被称为《明代嫖经》的《青楼韵语》中有这么一段话:“须是片时称子建,不可一日无邓通。”子建指曹植,大才子,邓通是大财主,潘驴邓小闲中的邓就是指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是一个才子,你来妓院我会很仰慕你的才华,但是你得有钱,否则就算你本人是曹子建,我也不会给你免费做大保健。

文人在按摩别人的同时也需要他人提供的按摩服务,写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徐志摩,在写给老婆陆小曼的信中说:“说起我此来,舞不曾跳,窑子倒是去过一次,是老邓硬拉去的。再不去了,你放心。”,叫老婆放心几个月以后,他又在给老婆陆小曼的信中坦白了:“晚上,某某等在春华楼为胡适之饯行。请了三四个姑娘来,饭后被拉到胡同。对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文人郁达夫也有这样的需求,只不过没有徐志摩老师这么坦荡洒脱罢了,他在日本名古屋留学时,在一个孤独寂寞冷的雪天去了妓院,选了一个肥白高壮的花魁共度良宵,次日醒时却连呼“太不值得了!太不值得了!我的理想,我的远志,我的对国家所抱负的热情,现在还有些什么?还有些什么呢?”、“不忍见我国的娇美的女同胞,被那些外国流氓去足践。我的在外国留学时代的游荡,也是本于这主义的一种复仇的心思。我现在若有黄金千万,还想去买些白奴来,供我们中国的黄包车夫苦力小工享乐啦!”,哈哈,我相信很多爱国青年都这么想过吧,眠花宿柳不可怕,可怕的是把睡觉这么单纯的事上升到爱国主义的高度。还有康有为老师当年拖欠嫖资被人追债,陈独秀老师当年也是花街柳巷八大胡同的常客,还写下了《乳赋》这样的名篇:“乳者,奶也。妇人胸前之物,……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所以,我们在识人待物时,既要全面认识又要客观分析,既要清楚文人的按摩技巧又要理解文人的按摩需求,不要轻易迷上一个人,否则迷迷糊糊就被蒙骗了,比如咪蒙老师这样的。喜爱一个人的文字,打赏就好了,这样最清爽简单,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千万别说爱不爱的。咪蒙老师说“罗尔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耻吗?他不会。没有一个坏人会认为自己是坏人。这才是人性最卑劣之处。”其实这话,把罗尔换成咪蒙一样适用,人们常说文人相轻,其实真不必这样,大家都是搞按摩的,都是姐妹,有话好好说。